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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故鄉?」聖洛斯愣住。


「對。」希爾維雅緊咬著下唇,細聲細氣地答道。「那裡早成了一片焦土了。」


「那麼.....她該不會也是......」聖洛斯皺著眉,呢喃著。


輕吁了一口氣,聖洛斯走到床邊坐下,然後神情複雜的看著希爾維雅。


「我想,也差不多該是跟妳坦白的時候了。」


「坦白什麼?」她抿著唇,淡淡地詢問道。


「所有的事情。」他苦笑著。


──聖洛斯.加卡洛特,其實並不是精靈,而是人類與精靈的混血。


父親是普通的人類,與是精靈一族的母親結婚,並產下了他。


擁有精靈的外表,卻沒有精靈的能力,例如退魔和治癒。


父親早逝後,母親便帶著他來到了精靈的居住地,並且開始生活。


雖然他有著討喜的外表,卻被大多數的精靈有所討厭。他不被認可是一個精靈,只是什麼都算不上的妖怪而已。


所以聖洛斯會與精靈們適當的保持距離,從來不主動接近精靈,就連談話也只是兩三句就結束。


「原以為這樣的生活很快就會結束,但是,十年前──」聖洛斯咬牙。


精靈一族在那一瞬間全被滅得連一粒灰塵都沒有剩下。


只有兩個人類,就完全抹滅了攻擊力比人類高上不少的精靈一族的存在。


他們的實力遠遠超過了聖洛斯的想像。


但是意外地,他卻沒有出手殺掉聖洛斯,或者應該說,聖洛斯是唯一存活的人。


「我們需要你。」他是那麼說的,語氣十分地坦然和悠閒。


「來到我們的組織.夜獄吧。」他笑得很開心、很悠然。


聖洛斯抹掉臉頰邊的血漬,毫不猶豫地跟上那兩個人,離開了精靈的居住地。


「之後,我發現,夜獄早在我的加入之前,就有了不少人了。」聖洛斯聳聳肩。


「進入這個組織之後,不可能退出的。若是想要退出,就會被滅口,因為這個組織的事情不能被洩漏出去。」


「大家唯一的共通點便是──混血種,以及崇拜和喜歡首領的心情。」


瞇起了碧眸,聖洛斯悄聲道。


「我的背部被烙上了『12』這個號碼,必須發誓效忠那名男子,發誓效忠奧斯特.傑里。」


瞳孔宛如倒豎的杏仁般越來越細,瞳底躍上了前所未有的淒厲,所有的漫不經心都霎時褪去。


「跟我同年紀的人,只有蒼空一個。」忽地,聖洛斯換了一個語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一剛開始,蒼空跟任何人都沒有接觸,甚至可以說是過度孤僻。但是,每當有任務交代給蒼空時,他總是會以最短的時間結束、歸來。蒼空的表情和眸子一直都是那種模樣,沒有喜怒哀樂,但是聖洛斯是一個不算太會察言觀色的人,他主動接近的目標便是這個顏面神經失調的男孩。


十年前,夜獄。


「嘿,我叫聖洛斯.加卡洛特,你叫什麼?」聖洛斯笑笑地接近他,並且拉住他的手,表情天真地問道。


黑髮男孩回頭,倒映在那異色瞳孔中的是一張笑得燦爛的笑靨。


男孩毫無表情地看著聖洛斯,然後吶吶地開口說道:「我.....沒有....名字。」


宛如被抽去生氣般,毫無起伏且平板的聲音自這小孩的嘴裡溢出,並且在空氣中蔓延著。


皺眉,聖洛斯不解地看著他。「怎麼可能沒有名字?再想一想。」


男孩靜靜地注視著他,似乎在思考,過了約莫兩秒的時間,他輕聲說道:「零號?」


這哪算啊!


聖洛斯翻了翻白眼,雙手橫在胸前,眉頭緊緊地蹙起。「除了這個呢?」


男孩搖頭。


「算了算了,那我幫你取一個好了。」撇了撇嘴角,聖洛斯開始思考眼前這名男孩應該要叫些什麼。


忽地,他低叫了一聲,眼裡充斥著歡喜和愉快。


「『蒼空』,就叫作『蒼空』吧!」


「蒼空?」男孩有些遲疑地唸出這兩個字。


聖洛斯點頭,一張燦爛的笑臉驀地映在他的異色瞳孔中。


「『蒼空』在我們精靈族的語言是──」他細聲細氣地拉長了音。


「永不消逝的幸福。」

 

「話說回來,蒼空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呢。」聖洛斯的眉頭抖了幾下,漫不經心地看著希爾維雅。


「.......你們就是這樣認識的?」忽然覺得這認識的行徑還挺荒唐的希爾維雅挑起了眉。


「啊,是這樣沒錯。」耙了耙頭髮,聖洛斯說道。「接著,我和蒼空有逃出去『夜獄』一次。」


──難道這不是第一次啊?


希爾維雅無言了。

 

過了幾個月後,聖洛斯已經有點不耐煩這樣的生活了。


看著夜獄的人一下加入,一下退出,然後被滅口,人忽少忽多,有時還有生面孔主動和他們倆打招呼。


在那之後,多半是聖洛斯緊黏在蒼空身邊,就算被叫去實驗室也會安分地躺在床上任由別人拿著刀子亂晃。


他們還小,一點也不明白這究竟是要做些什麼的,只知道結束之後,腹部都會一陣陣疼痛。


之後,在某一次手術結束後,聖洛斯不耐煩地坐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正在翻書的蒼空。


「蒼空,我們逃出去好不好?」他鼓起腮幫子,注視著黑髮男孩。「我好無聊。」


原本只是一句漫不經心的玩笑話,但是蒼空卻緩緩地回頭,眼眸深邃地看著聖洛斯,緩緩地點頭。


瞪大眼珠,原以為蒼空會拒絕的聖洛斯完全沒料想到這樣的結果,歡喜地跳了床,拉著蒼空的手躡手躡腳地從窗戶爬出去。


由於現在是中午,多半的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間,所以夜獄的門口是空蕩無人。聖洛斯和蒼空很輕鬆地就跑出了夜獄。


但是,才剛結束手術的兩人,其實是不能太過激烈奔跑的,聖洛斯卻忘記了,一心只想趕快離開,雙腳也跑得越來越快。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緩緩地停下,看著一隻龐大的魔獸佇立在眼前。


魔獸有著羊角、虎頭、蛇尾,齜牙咧嘴地對兩名小孩怒吼著。


蒼空瞇起了眼,將聖洛斯拉到身後。


「等一下,蒼空,魔獸並不是這麼好對付的......」聖洛斯著急地拉了拉蒼空的手,示意要他趕快逃跑。


蒼空緩緩地回頭,毫無表情地看著聖洛斯。「可是,聖洛斯是,朋友,要保護,朋友,不可以,逃。」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的,猶如幾個單字拼湊出的零碎話語,但是還不至於令對方聽不懂他的意思。


「別管這個了啦,跑就是了!」聖洛斯翻了翻白眼,欲拉著蒼空的手轉身就跑時,腹部忽地一陣劇烈疼痛。


睜大了眼,雙膝紛紛著地的聖洛斯摀著剛開刀完的傷口,低吟出聲。見狀,蒼空正準備低下頭看聖洛斯的傷勢時,魔獸不耐煩地發出了怒吼聲。


「吼!!!」龐大而劇烈的怒吼猶如一陣狂風吹過了兩人,對於聽覺異常靈敏的聖洛斯摀著耳朵痛苦地叫著。


蒼空的眼神冰冷了起來,從懷裡緩緩地拿出兩把匕首,夾在指間。


這是奧斯特為了給他防身用的普通匕首,適合小孩拿取的大小。


匕首在他的指間之中疾射出去,狠狠地刺入魔獸的右腳。魔獸發出震耳的咆哮,不安地躁動起來。


忽地,魔獸衝了過來,並且一口咬住蒼空的右臂,將蒼空一口氣提高了好幾公尺高。


瞇起了眼,絲毫沒有露出痛苦神色的蒼空再次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牠的左眼中。魔獸痛苦地發出咆哮聲,將蒼空甩了出去。


飛了幾尺遠,正當蒼空的身體就快墜地時,一隻纖弱細白的手將他擁入懷裡,另一隻手則是緩緩地抬起。


「吾為琳洛艾絲之徒,賜予吾者銳利的武器。」瞇著眼,金髮藍眼的女子微笑著。


「大地的水氣啊──化為吾等最為銳利的力量,冰破之雨。」


空氣中的水氣溫度驟然下降,宛如雨滴般的巨大冰柱紛紛落下,飛快地刺穿了魔獸的身軀,眨眼間魔獸成了被針刺滿的刺蝟般。


聖洛斯瞪大眼,看著那隻魔獸鮮血淋漓地倒下,一隻大手還砰地倒在他的身旁。


「這裡魔獸很多哪......為什麼會在這裡徘徊?」女子皺眉,往聖洛斯的方向走去。


「我.....我們......」聖洛斯吶吶地擠出聲音,一時之間想不出好理由唐塞女子,他總不能說他們是逃出來的吧?


「算了,沒關係,我不介意。」女子聳聳肩,嫣然一笑。「先跟我回家包紮傷口吧,先生,你的傷口如果這樣下去會化膿哦。」


後半段的話語其實是在調侃著蒼空,蒼空只是仰起臉,看著年輕的女子的笑靨,面無表情地望向被她緊握住的小手。


她另一隻手緩緩地牽起聖洛斯的手,將他拉起,然後拍掉他身上的沙土。


「跟我回家吧。」挑了挑眉,女子漫不經心地笑著,然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過了半晌,很快就可以瞥見一個小村莊就在不遠處,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塞雷。」見到某一抹人影,女子開心地揮著手,笑得很開心。


「......這兩個是?」聞言,正將一個小女孩抱在肩上的男子走了過來,挑著眉看著這兩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子。


他記得她出門前應該還沒有這兩個小孩才是。


「我要下來,爸爸,我要下來!」看見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小女孩一臉開心地笑著,拍著自己父親的肩膀,嚷著要下來。


挑眉,塞雷.德.藍斯洛放下了自家女兒,讓她的雙腳重新著地。


女孩笑得很開心,緩緩地走近那兩個小孩,但是聖洛斯和蒼空卻警戒性地退後了幾步,眸中毫無波瀾地注視著這個小女孩。


見狀,似乎有點受傷的小女孩垂下了眸,輕聲詢問道。「你們討厭希爾維雅嗎?」


兩人面面相覷,似乎不想要惹哭這女孩,下意識地走上前,抽出一隻手撫摸著女孩的灰髮,拙陋的安撫著女孩。


女孩重拾笑顏,握住兩人的手,笑得很開心地說道。「你們好,我叫作希爾維雅.德......德什麼,爸爸?」


一時之間居然忘記自己名字的希爾維雅抬起頭來看著自家父親。


女子掩嘴憋笑,看著自己的老公似乎有點一臉黑線的模樣,她簡直快要大笑出聲了。


「妳連自己的名字都可以忘記,我佩服妳。」塞雷不禁撫著額頭,直搖頭。


女孩嘿嘿笑了幾聲,將視線轉回眼前的男孩身上。「名字呢?你們的名字呢?」


聖洛斯挑起眉,尖耳輕抖了一下,他細聲細氣地說道。「聖洛斯.加卡洛特。」


蒼空則是遲疑地看了聖洛斯一眼,然後又看了女孩一眼,吶吶地說道:「......蒼空?」


「麻煩你把這句子轉回肯定句好嗎!」聖洛斯不禁翻了翻白眼,出聲吐槽。


「我們來玩好不好?希爾維雅好無聊!」語畢,還等不到對方的回答,希爾維雅就逕自地拉起兩人的手,朝村莊奔了進去。


「唔啊,等一下啊!」聖洛斯差點被拉到跌倒,反倒是蒼空的反應較快,很快就跟上了這個活力充沛的女孩的腳步。


「哎哎,希爾維雅適應的真快。」女子望著三個孩子的背影,不禁發出了打趣的話語。


「話說,這兩個小孩是從哪裡來的?」塞雷望向自己的妻子,挑起了眉。


「撿的。」女子笑嘻嘻地回答道。


塞雷無言了。

 

「這麼說,我以前就和你們認識了?」希爾維雅挑起眉,問道。


「好像是這樣。」聖洛斯瞇起眼,淡淡地說道。「基本上,我是現在才知道那個女孩是妳。」


「我則是完全沒有那方面的記憶......」希爾維雅嘆氣。


「妳那時才八歲,妳是要有怎樣的記憶啊?」聖洛斯好笑地看著希爾維雅。


「不過,之後蒼空發燒了,我們原本要回去夜獄的時間便延遲了。」


瞇著眼,聖洛斯接下去講。

 

「還沒退燒。」金髮藍眸的女子一手摸著蒼空的額頭,一手則放在自己的額頭作比較。


「蒼空生病了?」聖洛斯皺起了小臉,一臉擔心地看著雙頰通紅的蒼空。


「啊,是這樣沒錯。」她挑起了眉。


為了不讓聖洛斯擔心,女子惡作劇般地搓著聖洛斯的頭髮,輕聲說道。


「不要緊的,蒼空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聖洛斯撇了撇嘴角,點點頭。


「話說,我們家好像沒有感冒藥了呢......當時因為他要出城,都讓他帶走了。」


女子撐著頭,一副思考的模樣,輕嘆了一口氣。


「他?」聖洛斯挑眉,成功地捕捉到了某一個字眼。


「唔?他啊,他是......」正當女子要解釋些什麼的時候,一陣砰咚的吵雜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唔嗚.....希爾維雅跌倒了。」


為了跑進來看蒼空的情況,希爾維雅被絆倒了,摔了個跤。她揉著眼睛,眼角邊有幾滴淚珠好似快要溢出眼框般。


「哎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女子挑眉,走向灰髮女孩,摸著她的頭髮,對她露出了微笑。


「下次小心一點哦!」


女孩忍住淚水,緩緩地點頭,然後藍眸往聖洛斯和蒼空的方向望去。


「蒼空......感冒了嗎?」女孩仰頭,看著高她好幾公分的女子問道。


勾起嘴角,女子笑笑地點頭。


「聖洛斯和希爾維雅,就乖乖地照顧蒼空吧。」她掛上意味深長的微笑,將希爾維雅推向了蒼空的床邊。


「好!」還來不及應答的聖洛斯很快就聽見身邊的小女孩所說的回答。


喂喂.....他的回答算什麼?


待女子走了之後,希爾維雅便吃力的拉了兩張椅子過來,將一張椅子推向聖洛斯,自己則是想要爬上另一張椅子。


──太矮了,爬不上去吧?


看見希爾維雅吃力地抓著椅子,眉頭狠狠地蹙起,聖洛斯覺得這女孩真是很愛勉強自己。


他繞過自己的椅子,走向希爾維雅的身後,然後毫不費力地把她抱起,抱上椅子。


好歹他也比她大上兩歲,才八歲的小女孩也不會重到哪裡去。


接著,聖洛斯走回自己的椅子,用手撐起身子,輕鬆地爬了上去。


「謝謝。」女孩笑得燦爛。


聖洛斯決定忽略雙頰的炙熱,選擇無視希爾維雅的笑容。


因為剛剛那一番吵雜,蒼空先是扭動了幾下身驅,接著緩緩地張開那異色的雙眼,緩緩地瞄了過來。


「......我想要.....水。」蒼空有些虛弱地從乾澀的喉嚨擠出字句,輕喘著粗氣。


「唔?」希爾維雅挑眉,然後興沖沖地打算躍下椅子去拿水,然而,一隻小手卻從棉被裡伸出,抓住了希爾維雅的衣角。


希爾維雅回頭,天真的小臉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們。」虛弱的字句緩緩地從蒼空的嘴裡溢出,雖然他想要喝水,但是他討厭身邊空蕩蕩的毫無一人──雖然還有聖洛斯──他的手指越來越使勁,卻又因為頭昏腦脹險些鬆開了手。


「什麼叫作陪我們啊?不會連我一塊算入了吧?」聖洛斯挑眉,無奈地望著蒼空。


而蒼空只是微微領首,表示同意。


聖洛斯快翻白眼了。


希爾維雅只是微微歪首,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詢問著兩人。「要留下嗎?會寂寞嗎?希爾維雅生病的時候也會想要爸爸媽媽留在身邊哦!」


就跟妳說不要把我算在內了啊!


聖洛斯不禁直搖頭,對這女孩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蒼空緩緩地點頭,額邊的汗珠沁濕了枕頭,略紅的雙頰好似一顆紅蘋果般。


希爾維雅展開了笑顏,開心地說道。「好啊!」


一個小時過後,兩人雙雙歸來。


塞雷陪自家妻子到城內買藥,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才剛走進屋內,便發現屋裡是一片漆黑。


女子挑眉,像是有點詫異,放下了感冒藥之後,走上了二樓,而塞雷則是尾隨在後。


兩人來到了一扇緊閉著的門板,那是蒼空感冒時睡覺的房間,如果希爾維雅和聖洛斯有乖乖的話,三人應該都在這裡才對。


緩緩地伸出手轉動門把,女子推開了門。


搜尋著電燈的開關,女子很快就打開了電燈,房間裡頓時一片明亮。


「唔哦──」女子打趣地笑著,望了一旁挑起眉的塞雷。


聖洛斯和蒼空睡在一塊,棉被險些被踢到床下,而希爾維雅則是睡在蒼空的左側,一隻手握著蒼空的手,三人安祥地睡著。


至於,五年後的大火,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麼......你說的老朋友是指?」希爾維雅緊揪著手指,輕聲詢問。


聖洛斯的尖耳無力垂下,他苦笑著回答。「夏莉絲.契恩,妳的母親。」


「事實上,會想要逃出夜獄,有一半都是夏莉絲以及塞雷的關係。」他挑著眉,笑笑地說道。


「不過真沒想到,妳那時參加競技賽時所用的假名,是引用夏莉絲的名字哪!」


「......你發現了啊?」她輕皺起眉,苦笑著。


「現在想想才發現的。」他撇了撇嘴角,不以為然地笑著。


「那麼,夜獄究竟是......」希爾維雅垂下了眸,不禁開始做起思考。


「就連待在夜獄這麼久的我們都不太曉得他們組織的存在意義了,在這裡想似乎也沒什麼用。」


聖洛斯不以為然地搖頭,然後神情認真地看著希爾維雅,他低啞地說道。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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