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洛斯不禁要感到好奇了,先是一剛開始不怎麼想要跟來的緋妮絲意外地跟著上了船,打算一塊去北大陸,再者,就是搭船的時候,赫蘿和希爾維雅都沒有出過房間半步──不過希爾維雅早已昏迷,就算想出去也無法出去吧?


而梅因為有點疲倦,所以已經回房間去睡了,怕有個萬一,所以蒼空在房間裡待著。


其實聖洛斯多次詢問過梅原由,可是梅都只是一臉茫然地回望著自己說不知道。


想當然爾,他猜赫蘿一定將她的記憶改掉了,否則梅就跟在希爾維雅身邊,不可能連半點事情都不知道!


而已經聽過解釋的薩塔和緋妮絲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動,只不過薩塔的眉頭擰得死緊,幾乎快要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薩塔,」聖洛斯皺眉。「你的眉頭再繼續皺下去,會變形哪!」


「胡說八道。」他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撇開頭,將眉頭稍微舒緩了一下。「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


「擔心什麼?」聖洛斯挑眉,問。「擔心希爾維雅還是擔心蒼空會對梅亂來?」


「去你的亂來!」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擔心希爾維雅。」


聞言,聖洛斯在剎那間沒了開玩笑的心情,臉色頓時黯然了幾分。「擔心中毒的事情嗎?」


薩塔點頭,瞥了一旁已經靠牆睡著的緋妮絲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其實不只這件事情,我還擔心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聖洛斯有點一頭霧水地抬眉,隨即低叫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般。


赫蘿目前的外表是一名看起來頗為正常的黑髮女人。


薩塔不知道那隻黑色狐狸就是那人,所以不免有些擔心居然是陌生人進房照顧希爾維雅,他皺了皺眉,低聲說:「我們為什麼不乾脆進房幫忙?也可以防止那個人對希爾維雅做出什麼事情來。」


「喔,是喔?」聖洛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嚷道:「恐怕在我們踏進房間的第一步,就被轟成灰塵了吧?」


「胡說什麼?」他呆了呆,隨即低罵了一聲。


「誰跟你胡說?」聖洛斯大翻白眼,眉頭狠狠地蹙起。「那人只在意希爾維雅,可不在意我們好嗎?而且那人的術法可是比我強,我可沒有那個信心保證她的攻擊不會穿過我的結界!」


聞言,薩塔罕見地皺起了眉,一臉狐疑的神情看著聖洛斯。「她很強?」


「強到你會認為她根本不是人!」聖洛斯沒好氣地說。


──雖然她本來就不是人.......


雖然沒有正面與對方交鋒過,其實也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可是聖洛斯就是直覺地感覺到.....絕對不能與這人為敵!


「可是也不能放心就讓她單獨照顧希爾維雅啊。」他壓低聲音,似乎不想太大聲引起他人注目。


「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你!」他失笑。「那人連性命都可以拋棄,只為了希爾維雅而活。」


「什麼?」薩塔驚愕。


「那不重要。」聖洛斯連忙扯開話題,也跟著壓低了音量,神秘兮兮地地湊近薩塔。「薩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眼睛瞎了,我總覺得緋妮絲看著蒼空的眼神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喔,你發現了喔?」薩塔用一種很鄙棄的眼神看著聖洛斯。「我以為除了我以外的人腦袋裡都裝漿糊哪!」


「.......」聖洛斯無言以對,真沒想到這人的眼神利到已經發現了?之前自己還以為是錯覺呢。


「你認為是哪種不一樣?」薩塔抬眉,不冷不熱地拋出了問句。


「不是殺意,呃......那種情緒我很少見過,不過老實講,我認為那是愛慕。這算是我的錯覺嗎?」


「.......這證明了你還有一點腦子。」他翻了翻白眼,然後說:「不是你的錯覺!」


「真是愛慕?」聖洛斯一臉錯愕地退後了幾步,險些撞上迎面走來的冒險者。


「廢話!」薩塔大翻白眼,沒好氣地嚷道。「她似乎不是第一天認識蒼空,我覺得她好像認識他!」


「認識他?」聖洛斯呆呆地重複了一次,然後開始思索著。


唔,以前他和蒼空住在北大陸,而且距離希利卡城也挺近的........他還記得自己三番兩次跑到希利卡城鬧「失蹤」,差點害得蒼空拔槍直接斃了他,因為死人不會亂跑。


總之這不是重點。


聖洛斯和蒼空在希利卡城常常玩這種躲貓貓──雖然只有聖洛斯單方面認為自己在玩──所以其實兩人結伴而行的時間實在不長,所以說,若是蒼空真有碰上了緋妮絲,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後來,因為夜獄任務結束了,所以兩人也離開了舊家,離開了希利卡城,直接住進了夜獄裡頭。


反正不缺食衣,住哪兒都行!


不過他可以肯定,蒼空在離開的時候絕對沒有半點表情的浮動。煩躁,沒有。悲傷,開玩笑,他還沒看過他哭過勒!生氣......常常對自己生氣倒是真的。


蒼空那時候的心情簡直平靜如水。


就算蒼空刻意隱瞞,聖洛斯也看得出來,他們倆說不上是親手足,不過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蒼空的行為舉動,聖洛斯都看在眼裡,尤其那傢伙還不擅長說謊,因為不管自己說不說謊,旁人都無法從那面無表情中看出什麼來.......好吧,這也不是重點。


所以說,緋妮絲肯定是在那時候遇上蒼空,並且喜歡上他,而且只是單方面喜歡,蒼空完全沒有那麼意思。


好吧,他不得不說緋妮絲很悲哀了。


「喂,發什麼呆?」直到薩塔的手已經抬起來在他眼前晃啊晃時,聖洛斯才回過神來,眸底還有些微的茫然和困惑。


「沒什麼,」聖洛斯皺眉,搖了搖頭,將聲音壓得極低說道。「不過我猜緋妮絲以前大概跟蒼空認識,而且喜歡他。只不過蒼空沒那意思,而且還壓根兒忘了她。」


薩塔抽著嘴角,過半晌才緩慢地開口:「蒼空其實對感情很遲鈍吧?」


「不是遲鈍,是根本沒感覺!」聖洛斯大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他的大腦永遠都少一條神經,那條叫愛情的神經!」


「......那對希爾維雅呢?」薩塔不得不承認他這時有一點吃味,甚至是有點口氣不佳地詢問。


「啥?」聖洛斯呆了呆,一時驚愕住了。「我沒看過他眼裡有出現過愛慕啦......可是,他遇見希爾維雅倒是改變不少,話變多了,比起以前總是我要先講話他才勉強回答一點好太多了!」


「話說,希爾維雅是不是也有點遲鈍?」薩塔挑眉,倒也沒什麼不愉快地問。


「.......是神經大條吧?雖然做事挺精明的,但遇上某些事情我可不敢說。」聖洛斯忍不住嘆氣道。


薩塔沒有回答,只是有些愕然地看著一抹身影逐漸走向了聖洛斯的身後,而後者還渾然不覺。


「怎麼回事?」聖洛斯雖然稱不上是精明或懂得看臉色的人,不過好歹這麼明顯的愕然他還看得出來,他明顯感覺到,有『人』站在他的背後。


「是我。」一道低低卻柔靜的的女性嗓音緩慢地飄進了聖洛斯的耳裡,使得對方動作明顯一僵。


「做什麼?」薩塔皺了皺眉,雖然他沒有特別明顯的敵意出現,不過還不能代表他不會對這女人動手。


「我要毛巾,水,還有藥。」塞菲洛絲──又或者應該叫她赫蘿──緩慢地吐出了話語,不慍不冰,似乎沒有對薩塔那種態度感到憤怒或不解。


「怎麼回事?」聞言,聖洛斯上半秒的緊張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困惑,他轉頭,一臉納悶地看著對方。


她要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是在照顧病人用的.......


雖然希爾維雅此時應該也算是一名病人就是了。


「.........副作用開始了。」似乎不太想講太多,塞菲洛絲面無表情地望著聖洛斯的臉,緩慢地說。「主人這幾天會發燒,有嘔吐現象。」


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我在房內設下了感應性結界,若有除了我以外的人開門或試圖破壞門板窗戶等出口,全都會產生爆炸,不過身在結界的人不會有事。」


「.......」聖洛斯敢說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希爾維雅!


薩塔皺了皺眉,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聖洛斯那瞬間鐵青的臉,隨即站起身,說:「跟我來吧,船上有醫護室,應該會有妳要的東西。」


後者微微領首,沒有回答,只是跟上了薩塔的腳步,與對方保持著約莫一公尺遠的距離,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是個十分剛好的距離。


待兩人走遠後,聖洛斯才無力地垂下肩膀,仰天嘆了口氣。


若是希爾維雅再不醒來,他可無法保證赫蘿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長著幾個硬繭的手指正抓著一塊乾布,在黑色的槍身上來回擦拭,進行保養動作。


蒼空面無表情地坐在地板上,周圍放置著平常繫在腰上的槍袋,以及幾枚艷紅的子彈,擦完了左手用的那把黑槍後,蒼空放下了槍,再度拿起了另一把相同的黑槍,開始擦拭著。


而他的身旁有一張大床,床上正躺著一名熟睡的白髮女孩,女孩酣睡著,不時發出語焉不明的話語,然後翻了幾個身後,繼續揪著棉被睡覺。


蒼空抬頭望了望梅,然後又低頭繼續進行自己的工作。


待槍枝擦拭完畢後,蒼空將槍枝放下,然後手緩緩地探向了風衣裡頭,從裡頭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乾淨亮麗,沒有半點乾涸的血液附著在上頭,除了護手已經有些老舊以外,根本看不出來這已經使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了。


蒼空將匕首提到自己的眼前,然後抬起了左手,伸出一根指頭。


沒有半點遲疑,蒼空將刀尖往指尖一劃,剎那,幾顆豆大的血珠從傷口裡流出,然後落下。


然而,在血珠還尚未落到地面上時,蒼空緩慢地吐出了一個音節。「凝。」


倏地,血珠在半空中停下,宛若時間停止一般,而從傷口流出的血珠也遭到了同樣的下場,明明是往下墜,卻在半空中忽然停下。


「混。」蒼空毫無慌張的神色,只是悠悠然地再度吐出了一個音節,在空氣中行成了一個文字。


伴隨著這個字的吐出,不夠大的血珠開始混合在一起,而已經有一個指甲大的的圓形血珠則是開始變化,宛若被壓扁般,血珠開始變得修長,宛若一個橢圓形。


「定。」待所有血珠都變成同樣的橢圓形後,蒼空又再度吐出了一個音節。


橢圓形的血珠開始變化,隨著形狀和弧度,有抹暗紅色的金屬開始包覆住血珠,直到血珠完完全全被暗紅色金屬全部包住後才停下。


而被包住後,時間就像突然開始前進般,所有血珠紛紛往地面上墜,原本理應會發出一陣聲響,但是蒼空卻在半途中便接住了由血液形成的子彈,收攏在掌心中。


其實並不用特別製作子彈,這兩把雙槍本來就是奧斯特特別為蒼空製作的,會吸取他的血液直接形成子彈,所以蒼空才完全沒有填充子彈的動作。


不過為防萬一,以免自己到時候失血過多,蒼空通常都會用自己的血製作幾顆預備用的子彈,以防血液不夠用。


因為自己本身就是混血種,自己的血液本來就不是乾淨的。


垂下眼睫,蒼空不動聲色地將子彈收好,然後將匕首上的血液擦掉,也擦掉了手指上剩餘的血液。


聖洛斯沒有嫌棄過他,他也沒有害怕過他的眼睛。


但是他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無力,感到厭煩。


厭煩人類看到他眼睛時的反應。


第二個不會害怕他眼睛的,便是夏莉絲和塞雷。不要說是害怕了,那兩人臉上總是充滿著笑容,根本連半點悲傷都不曾見過。


至於第三個,便是希爾維雅。


「妳不會害怕嗎?感覺有點噁心不是嗎?」


「不會啊,紅色的眼睛還挺像夕陽的顏色,紫色的眼睛跟紫水晶一樣的漂亮不是嗎?」


她不會怕,只因為她天真的認為那眼睛是漂亮且不帶雜質的。


她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不祥的存在,也不會刻意去否定。


──她一直都認同自己。


蒼空的思緒在剎那間中斷,他抬眸,若有似無地瞇起了眼睛望向了門板。


那並不是警戒,也不是殺意,只是單純的困惑而已。


因為有一個腳步聲正朝這裡走來,而那腳步聲還異常的令他感到熟悉。


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某人的低語。


「蒼空,出來。」


那是屬於名叫聖洛斯的男性所有。


蒼空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收好,槍袋綁回了腰際上,也將雙槍紛紛入了槍袋,這時才走向門口去開門。


蒼空開了門,看著與自己等身高的來人,心中沒有喜悅,但也沒有不快。


「不要進希爾維雅的房間。」聖洛斯皺了皺眉,看到了一旁已經睡著的梅,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想吵醒早已入睡的她。


「........」蒼空沒有回話,只是不著痕跡地蹙眉,眸底閃過一絲的困惑,但很快就埋藏起來了。


「赫蘿設了結界,隨便開門可是會爆炸的。」聖洛斯看出蒼空的疑惑,他耙了耙那頭深藍色的髮絲,無奈地說。


蒼空罕見地抬眉,低啞著聲說:「我知道了。」


「那好,不吵梅睡了。」聖洛斯聳聳肩,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傳達到了,便轉身想要離開,忽地,他猛然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什麼般。


「蒼空,」他回頭,皺緊著眉叫了蒼空一聲。說:「你以前在希利卡城有遇到任何人嗎?」


蒼空瞇起了眸,思索了一會後緩慢地回答道:「......忘了。」


好你個忘了!


聖洛斯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沒事就早點睡吧,等等換我來顧梅,你要是敢再說你不想睡,我就打昏你!」


丟下狠話後,聖洛斯再補充了一句:「不是睡在梅的房間裡,否則我告你性騷擾。」


語畢,聖洛斯便轉身,邁步離去了。


蒼空蹙眉又挑眉,倒也沒什麼不快,事實上,他也很習慣聖洛斯的說話方式了。重新掩上門板,蒼空靠著門板,順勢讓身體往下一滑,坐在地板上,背部緊貼著門。


聽了聖洛斯剛才那句話,連日的事情也讓他罕見地感到了疲倦。


縱使他不說,聖洛斯永遠都有辦法知道他的想法。


蒼空面無表情地盯著躺在床上的梅,然後移開了視線。疲倦感襲來,一時之間,他也無法驅除掉那種疲勞,緊接著便是濃厚的睡意出現──


緩慢地,他逐漸閉上了眼睛。

 

聖洛斯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將熟睡的薩塔扶到房間去睡,現在床上東倒西歪地睡了兩個人。


一是蒼空,二是薩塔。


前者不聽勸告,居然真的在梅的房間裡睡著了!前去交班的聖洛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扶回房間去睡,後者則是因為一直追問著赫蘿希爾維雅的事情,所以被赫蘿施加了安眠術,直接倒在醫護室睡覺,還是聖洛斯去接他回來的!


雖然很想趁機朝他們倆揮個兩拳,不過聖洛斯最後還是沒有動手,因為這兩個人痛醒之後都會很可怕,所以算了。


幫他們蓋好被褥後,他便重新掩上了門,邁步離去。


天色早已漆黑了,而甲板上也只剩下零星的幾個人還在吹冷風,而那吹冷風的人群之一,緋妮絲正仰首看著天空上的星星,不發一語,似乎在發呆。


「很晚了,櫻。」他走上前,皺了皺眉頭。


「不會很晚。」聽見這稱呼,緋妮絲並沒有訝異,因為她本來就比較習慣別人稱呼她為「櫻」了。「我不太想睡。」


聖洛斯嘆口氣,轉身想要離開,不料,對方卻開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回頭,抬起了眉,一臉困惑。「怎麼了?」


「你們都沒有告訴過我名字呢。」緋妮絲也垂下了首,面無表情地回望著聖洛斯。


「說得也是。」因為希爾維雅的關係,大夥兒匆匆忙忙上了船,可沒人在意自我介紹這種事情。


「我叫作聖洛斯.加卡洛特。」聖洛斯抖了抖尖耳,碧眸洩漏出一絲的笑意和悠然。「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的那個.......」


「我知道他。」緋妮絲插話說:「蒼空.....對吧?」


聖洛斯臉上沒有太多的愕然或驚訝,或許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縱使自己的推測有錯,也不會錯得太離譜。其實基本上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中毒的那個少女呢?」她問。


「希爾維雅.德.藍斯洛。」聖洛斯頓了頓,說:「灰銀色頭髮的那人叫作薩塔。」


因為現在沒什麼時間解釋茲塔的存在,所以只好先暫時擱著,反正遲早都要離別,就算解釋了也沒什麼用。


「那名黑髮女子呢?」聽到聖洛斯沒有介紹那名看起來有種神秘氣息的黑髮女子,緋妮絲不禁皺眉,發問。


「嗄?」聖洛斯怔然。


糟糕,他沒問過赫蘿的真實名字是什麼,他一直都稱她為赫蘿,畢竟赫蘿這名字是希爾維雅和梅幫黑狐取的,而黑狐又是她.......這關係還真複雜。


有些煩躁地抓抓頭,聖洛斯煩悶地說:「應該叫作赫蘿吧。」


「應該?」緋妮絲歪首,有些困惑。


「對了,櫻,」見到自己的謊言有點藏不住,聖洛斯連忙扯開話題。「妳為什麼要回到北大陸去?妳不是要去找費登?啊,是科爾特才對.......」


「不急。」瞇著眼,寒風吹過臉頰,發出了一種刺骨的痛,緋妮絲淡淡地注視著夜空緩慢地說。「其實出來找科爾特,也等於我的離開。」


「什麼意思?」聖洛斯聽得一頭霧水。


「我不會留在希利卡城當輔佐官,我老早就決定自己要出來逛逛南大陸和北大陸。」緋妮絲罕見地揚起嘴角,淡淡一笑。「所以把科爾特抓回去繼承王位後,我就自由了。」


費登還真可憐。


聖洛斯不禁抽著嘴角,對於不在場的費登哀悼了三秒鐘的時間。


「那妳這次會回北大陸的原因是........」雖然隱約有猜到,不過聖洛斯仍舊抱持著有些遲疑地試探著。


「不為什麼。」緋妮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將聖洛斯的問題推入了深崖中。「只是一點個人的問題。」


妳的個人問題是指蒼空嗎?


聖洛斯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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