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轉眼間就看不見人影的薩塔皺起了眉,然後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之
後,反射性地走入眼前的那間旅館。


他可是花了頗久的時間才找到這裡的哪,否則就不會深夜來這裡逛大街。


旅館早已面目全非,除了還一些散落的家具和三名男人以外,其他的其實都看不出原樣了。


噢不,其實應該還有一名女人而已,只可惜她是飄在空中的,算不上是人類。


「你是......」聖洛斯注意到了有人走近,抬起了首,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我是薩塔......茲塔你別吵啦!等一下放你出來自我介紹可以了吧?」


擺擺手,薩塔終於把腦海中那可怕的聲音給趕出去,他視線往下移,看著那名躺在椅子上睡覺
的男子。


「他怎麼了?」他問。這人怎麼滿臉通紅?


「發燒,剛剛燒得更高了。」


嘖了幾聲,聖洛斯的尖耳無奈地垂下,連帶著引發了聖洛斯的嘆息聲。


「是嗎?」挑眉,不以為然地看著蒼空的薩塔將視線移向了聖洛斯。


「欸,」他喊了一聲。「你們是希爾維雅的夥伴?」


「正確來說是這樣......幹麻?」聖洛斯漫不經心地回答。「話說,希爾維雅跑到哪去了?」


「她說她要靜靜就跑走了。」聳聳肩,他回答。


聖洛斯斂下眸,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


「既然你們是希爾維雅的夥伴的話,那就好辦了──」薩塔將話題拉回,咧嘴露出了笑。


聖洛斯終於仰起了首,看著薩塔那笑容,心中只有不解和疑惑。


「我和茲塔,也想跟你們一起同行。」


薩塔,如此地說著。

 

紫色的月亮高掛夜空,映著詭異的月光,緩緩地穿透樹葉,照在一抹身子上。


希爾維雅的頭深深地埋入雙膝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她的身旁則是放置著一把劍的劍鞘,只可惜那把劍似乎不在這裡,只留下了劍鞘孤單地陪伴
在希爾維雅身邊。


「夠了,出來,不要偷偷摸摸地看著我哭。」


好半晌,希爾維雅才抬起首,冷淡地說。


周圍沒有半點聲音回答或出現,只有微風吹過樹葉所發出的沙沙聲。


「出來。」希爾維雅皺眉,重複了一次。


語音剛落,一抹身影便從希爾維雅對面的大樹後出來。那人戴著一個白色的面具,使人無法看
見他的表情和容貌,而他的腰間則是繫綁一把劍。


「為什麼躲著?」見到來者,她嘆口氣,又將頭埋進雙膝之中。


「因為目前,我沒有必要見妳。」屬於男性的低沉嗓音緩緩地自那面具後溢出,希爾維雅沒有
抬首,只是悶悶地問。「那麼什麼時候才會有必要?」


「不久。」面具之後的臉緩緩地揚起慵懶的微笑,只可惜希爾維雅看不見。「我們會再度相見
。」


「白秋還好嗎?你應該有好好保存吧?」


似乎是不太想繼續談這個話題,希爾維雅將頭埋得更深,淡淡地問。


「當然,」男子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黑曜呢?」


「之前被人摔過,不過沒有受傷,它現在不在我身邊。」希爾維雅悶悶地回答。


「是嗎?」聳聳肩,那雙藍眸透過了面具注視著希爾維雅。「有人來了,我先離開了。」


「到時候.......」正打算離開時,男子才緩慢地開口。


「記得告訴我,妳為什麼會哭。」


剎那,那抹黑影便飛快地消失在這夜晚之中,希爾維雅一怔,緩緩地抬頭,卻也理所當然地沒
有看見半個人影。


過了幾秒,一旁的樹叢發出了沙沙作響的聲音,以及一種像是樹枝被踩到的響亮脆聲。


有人正朝這裡接近。


下意識地想要將手探向武器的希爾維雅赫然想起自己的武器不在身旁,於是她拿起劍鞘,將它
重新繫綁回腰間上,目光尖銳地看著那沙沙作響的樹叢。


「是我。」像是感受到明顯的殺意般,一道無奈的嗓音緩緩地傳出,也伴隨著人影的步出。


希爾維雅的臉上有驚訝,有錯愕,也有震驚。


「聖洛斯?」她喊出了來者的名字。


「我聽薩塔說了,所以照著他指示的方向大略地找過一遍,真沒想到妳躲得這麼隱密。」


聖洛斯嘖嘖了幾聲,將身體完全拉離這樹叢之中。


要不是希爾維雅那殺意太過明顯,他恐怕會直接繞過這裡,往其他地方走去,就這麼錯過了。


「薩塔?」希爾維雅愣住。「我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哦.......關於這個嘛......」聖洛斯乾笑幾聲,尖耳抖動了幾下,碧綠的眸子明顯帶著無奈


「同行?」聽完了聖洛斯大略的說明,希爾維雅只是半挑起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無所謂,若是妳答應的話,他是可以與我們同行。」聖洛斯低聲道。


「我的意見跟你一樣。」希爾維雅微笑。「讓薩塔同行吧。」


「哦,既然妳答應了,那就好辦了。」尖耳微抖幾下,聖洛斯淺淺一笑。


「話說,蒼空和梅呢?」希爾維雅的心裡一突,啞聲問著。


「蒼空發燒得更嚴重了,我請久而先生和薩塔待在那裡照顧他,而梅則是被久而先生打暈了。」


為了怕希爾維雅生氣,聖洛斯還補充了句:「力道很輕,不會造成梅任何傷害的。」


但是,聖洛斯卻沒有告訴希爾維雅,其實那歌聲只對她一人有效。


就目前情況看來,希爾維雅清醒的時候,只看見她拿著劍對著蒼空相向而已,所以她肯定不知
道,那歌聲的作用其實只對她一人起了效用而已。


「那我們走吧。」聳聳肩,希爾維雅垂下眸,沒有太大的反應。


「等一下。」尖耳一豎,聖洛斯抓住了希爾維雅的手臂。


「妳認為我會特地將蒼空和梅交給別人,就這麼跑出來找妳嗎?」聖洛斯沉聲道。「希爾維雅
,或許,我應該告訴妳『夜獄』的事情了,對我們而言,繼續隱瞞下去沒有好處。」


「什麼?」希爾維雅一怔。「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


「我只不過是告訴你我和蒼空以前的事情罷了。」聖洛斯鬆開手,無奈地聳聳肩。「重要的事
情可是一個字都沒提。」


「.......為什麼突然想要告訴我?既然都要隱瞞了,應該繼續隱瞞下去才對。」


「當時我們是因為不希望妳牽扯得太深,記得之前我們請妳做我們的保鑣嗎?就是為了逃過那
些自夜獄而來的敵人。」


聖洛斯瞇起碧綠的眸子,沉聲道。


「但是,現在就算告訴妳,似乎也無妨了。」頓住腳,聖洛斯的眸子有著異常的認真。


他停下腳步,連帶著希爾維雅的腳也跟著停在原地,她回頭望著聖洛斯,沒有半點表情,也沒
有任何的話語應允,只是單純地注視著他。


「我說過了吧,夜獄的混血種。」瞇著眼,聖洛斯啞著聲道。


「而那些混血種,其實還包含著一種奇特的能力。」


「九十一號,梅莉亞.多絲妮亞特,年僅十三歲,外表卻比梅還要嬌小上不少,擁有可以操控
自己的血液的能力。」


「而她與訂下契約的人,便是希里安。」微仰起首,碧綠的眸子注視著那艷紫的月亮,嘆了口
氣。


希爾維雅抽了一口氣,她沒想到原來看似嬌小的梅莉亞居然比梅還大上了三歲!


「五十二號,時雨.傑貝歐,」沒有瞥見希爾維雅的驚愕,聖洛斯繼續說。「妳應該看過了吧
?可以將時間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世界上或許也只有這麼一人了。」


聖洛斯揚起自嘲般的微笑:「而利德斯.安.費多,便是他訂下契約的普通人類。」


「還有.......」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般,聖洛斯的眸子在下一秒躍上了前所未有的凌厲,宛若猛
獸般的杏瞳正在反應著他現在的情緒。


「奧斯特.傑里,四十四號,夜獄的首領。」幾近像是在咬牙般地擠出聲音,聖洛斯緊握著拳
。「與莎洛貝爾.吉傑那,十一號,訂下了契約!」


最後,他緩緩地鬆開了手,剛剛的凌厲像是在掩飾什麼般地褪去,他苦笑著,啞著聲道。「而
莎洛貝爾則是夜獄的副首領。」


原本就因為聖洛斯的情緒變化感到驚訝的希爾維雅頓時回過神來,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這好像不太對?


希爾維雅想了想,眉頭挑起又皺起,最後才在聖洛斯一臉疑惑的表情下抬頭,出聲詢問:「可
是不是通常契約者的契約人只能是普通人類?」


「對。」聖洛斯點頭。


「而你們夜獄的人不是應該會有編號?那麼,首領以及副首領......那個叫奧斯特的人是怎麼
與莎洛貝爾訂下契約的?」


一怔,沒想到希爾維雅那麼快就發現重點的聖洛斯露出了剎那的訝然,不過他很快就斂起,搖
頭道:「事實上,我也不清楚。」


「嗄?」希爾維雅怔然。


「莎洛貝爾和奧斯特的契約應該可以算是特例,不過或許也可以說不算。」瞇起眼,聖洛斯宛
若在打啞謎般,他淡淡地說:「我們的身體都由夜獄的人開過刀了,所以才被賦予了『契約』
。」


沉著臉,聖洛斯冷淡地說:「這件事情是由奧斯特指示的,理當應該是奧斯特發明的,所以有
十足十的可能性是.......」


「其實兩人的技術跟其他人使用的不同,你是這樣想的嗎?」希爾維雅拍了一下手,問。


「或許吧。」聳聳肩,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他說:「我對這種事情不太感興趣,不過嘛,
或許有一個人也是值得提起的。」


露出微笑,他緩緩地吐出一個人名。


「蓋緋爾特。」


「──夜獄唯一有編號的人類,也是除了首領以外,最強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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