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耳抖動了幾下,臉上還帶著輕鬆悠閒的微笑,深藍色的頭髮在眾人面前顯得很引人注目。


「.........」


但因為他的一句話,使得在場全體保持一致的靜默,只有外邊因為巨大的聲響而吸引更多人潮
來的熱鬧聲。然而,希爾維雅卻沒有因為這突然其來的沉默,而放棄追問。她將視線投射給一
臉心虛的夏莉菲朵。


「呃.....因為他們說要請保鑣.....所以,我第一個....想到妳。」


她的手指慌亂地交纏著,反應出主人的緊張與不安。視線不知道該是放在希爾維雅還是他們的
身上。


「村裡不是還有很多強壯的男人嗎?」她挑起眉,靜靜地看著夏莉菲朵,等待她的回答。


「可.....可是,只有妳會劍術嘛.....」


那頭漂亮的淡褐色頭髮隨風開始輕輕地飄逸著,黑色的眸底完全被緊張給代替。手指緊抓著衣
角,眼神不斷地漂移,好似眼前有個人正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無法逃開。她完全不敢直視
希爾維雅那雙漂亮的藍眸。


「....妳忘記了嗎?我.....還有梅。」她稍微頓了一下,眼神對上那宛如黑水晶般漂亮的眼眸


「啊.....說得也是呢。」隨即地,夏莉菲朵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露出那淡淡的笑容
,說道:「辛苦妳了。」


「不,梅她很獨立,她一點也沒有給我添麻煩。」


她轉身,語氣在那一瞬間變得很柔和。劍鞘隨著主人的移動而有些稍微的搖動著。


「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家人。」


她緩緩地回頭,展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灰色的長髮因為主人的回頭而些微地搖擺著。那燦爛
的笑容就連花朵也相形失色。同時也證明了,她是多麼的重視那個女孩。


「再見。」她將頭轉回來,手緩緩地舉起揮動著。


「哦,蒼空,你看到了嗎?她笑了喔。而且笑起來還挺像──」


直到希爾維雅完全消失在視野內,原本不出聲的聖洛斯.加卡洛特趴在桌子上,輕言輕語地在
蒼空的耳邊說了幾個字。那聲音只容許兩個人聽得見而已。至於那名倚靠在櫃檯上的男子仍是
面無表情,只是冷淡地回答道:


「我不是瞎子。」


很明顯地,他一點也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那平板、無起伏的聲音澄清道。


「哎,夏莉菲朵小姐,麻煩一下,我們要住宿。」


「好、好的,請填一下資料。」


被叫到名字的夏莉菲朵一時有些驚慌,連忙打開抽屜,拿起裡頭的住宿名單,輕輕地推向聖洛
斯.加卡洛特的方向,接著拿起筆遞給他。


「......好了。」


他低頭認真地填上資料,轉眼間幾個空白處完全被工整的字跡給覆蓋住。接著,他將名單推還
給夏莉菲朵。


「那麼.....咦?」


拿起住宿名單,原本準備遞出鑰匙的她頓時發出一聲悶哼。她注意到了名單中不該出現的一欄
空白處。


「請問.....為何蒼空先生的名字後面沒有姓呢?」


原本一直掛在聖洛斯嘴角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而當事者本身卻仍倚靠著櫃檯,不發一語。


「抱、抱歉,我是不是說錯什麼?」夏莉菲朵連忙摀住嘴,一臉驚慌的表情,悄聲地問聖洛斯。


「不.....沒什麼,但夏莉菲朵小姐,能不能麻煩妳不要問這件事?」


他些微地斂起笑容,嘴角勾勒出一抹不自然的弧度,像是在硬撐般地逞強。很顯然地,聖洛斯
.加卡洛特他並不想談這件事。


「好....好的。」感覺到些微壓迫感的夏莉菲朵頓了頓,轉身拿起掛在身後的鑰匙,鑰匙上面
刻印著「308」的數字。她將鑰匙遞給聖洛斯,輕輕地點點頭。


「謝謝。」他接過鑰匙,禮貌性地微笑著。


「蒼空,上樓吧。」他對著站在身旁的黑髮男子喚道。


「喔。」他睜開那左紅右紫的異色雙瞳,微啞低沉的聲音應了聲。


那異樣的瞳孔使得旅館的其他住宿者紛紛對他投以好奇及疑惑的目光。但當事者本身卻是選擇
視而不見。


「明天再問夏莉菲朵小姐伊莊村怎麼去吧。」


他們的房間正好在三樓的最尾端,聖洛斯.加卡洛特輕握著鑰匙,將鑰匙輕輕地插入鑰匙孔內
。然後緩緩地轉動它,接著打開那道咖啡色的門扉。


「還有啊,不要一聽到別人問那個問題,就露出那種表情嘛。」


門因為被外力推開,而發出了些微的喀喀的聲響。聖洛斯在左邊的牆壁間搜索著電燈的開關,
直到碰觸到一個突出的物體,才輕輕地按下。


房內頓時明亮了起來,房間意外地沒有很簡陋。兩張純白的床、一個米色的沙發,以及一個大
約有門那麼大的落地窗。因為窗戶是打開的,所以透明的窗簾隨著吹進來的風微微地擺動著。


「.....哪種表情?」他問道。


而他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就連些微的動靜也沒有。不過很顯然地,連他本人也沒有
發現到,聖洛斯他所發現的些微變動。


「.....唉,跟你講這種事等同於廢話嘛。」


那翠綠的瞳孔多了一絲的無奈,而尖長的耳朵也反應著主人的情緒而垂下。然而,黑髮男子一
點也不以為意他所說的話,因為他是真的聽不懂聖洛斯話語中的意思,也不想去懂那種事情。


「蒼空,莎洛貝爾和奧斯特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們嗎?」


他們倆的身上都沒有攜帶的行李,所以聖洛斯一打開燈,便撲向了靠門邊的床。


「啊啊,好軟啊,已經好久沒有睡床鋪了呢。」


他的聲音隱藏不住喜悅,而蒼空則是將房門緩緩地關上。然後走到了窗邊,望著略微橘黃的天
空,那橘紅色的夕陽正打算和月亮交接。


「我不知道。」他無視不斷在床上打滾的聖洛斯,自顧自地坐下。


地板上由亞麻色的毛製地毯鋪成,很乾淨。而他正坐在靠窗的床邊地板上。他輕輕地倚靠著床
邊,望著由落地窗照進來的夕陽。


「哎呀,我想也是,問你也是白問。」


聖洛斯攤開手,暗嘆一口氣後翻個身。好讓視線內可以納入那名穿著黑色風衣的黑髮男子。倏
地,黑髮男子將視線轉到聖洛斯的身上,臉龐上面無表情,但聖洛斯可不這麼認為。


「好啦!我知道啦,要我睡覺對不對?不要瞪我啊。」


聖洛斯抓抓頭,無奈地回應著他。


「......我沒有瞪你。」好半晌,他才申明一下這件事的清白。


雖然現在才剛夕陽準備下山而已,但是聖洛斯.加卡洛特是標準的賴床鬼,如果不早早就上床
的話。他絕對會睡到傍晚才起床。即使旁人認為這太誇張了也一樣,因為這是事實。


然而,蒼空瞬也不瞬地緊盯著躺在床上的聖洛斯,那異色瞳孔就像是在提醒著他一般地不肯別
開。


「夠了,我睡,我睡總行了吧?」聖洛斯翻個身,咕咕囔囔著。接著拉起一條刷洗得乾淨透亮
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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